求平和虐文,不要改文,虐心虐身?
一、求平和虐文,不要改文,虐心虐身?
虐文现言:
《倾尽时光来爱你》《爱你不死不渝》
《南遇花开》《一念向北》
《一念成灾》《先生,别来无恙》
《爱错了时候》《你曾住在我心上》
《许你春秋冬夏》《何处不倾城》古言
《余笙请多指教》《一爱封喉,步步致命》
《你欠我的天长地久》《爱你情深已入骨》
《如果爱能听得见》《不薄迟笙不薄你》
《余生因你而温暖》《梅花落,与君说》古言
《最是难忘爱你时》
二、虐文虐心虐身能虐哭的片段?
小说《东宫》里面的一段,我个人认为是非常虐的片段,就是小枫在要跳下城楼前,留给李承鄞的话
“李承鄞,我原谅你了。我原谅我们之间所有的甜蜜、亏欠、奢望、绝望,我选择放了你,也放了我自己,从此以后,我们再无瓜葛。”
因为她原谅了李承鄞,缺没办法原谅自己,她没办法为西洲、为啊翁报仇,更做不到杀死李承鄞,所以她只能以死作为解脱
三、虐文虐心虐身能虐哭的总裁小说?
你好!给你推荐:第一本:《前妻在侧虐成欢》作者:雁南妃 这是一本先虐女主后虐男主的现代言情虐心小说。她爱他成痴,却被他亲手送进监狱,在监狱受尽三年折磨,等她归来时,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少将,而她只是一个刚出狱的杀人犯
第二本:《蚀心总裁:爱有千千劫》 作者: 琴公子 这是一本经典豪门虐文,女主因为男主小时候的一句话:“长大后我娶你”,就付出了全部的真心,一直追随着他,即使多次表白被拒也毫不气馁。但男主却早已不记得当初的承诺,甚至亲手将她送进监狱,让她受尽各种伤害和折磨。
第三本:《北城以北海未眠》 作者: 遇见连山这是一本超级虐身虐心的豪门小说,苏眠从十二岁那年就跟在顾北城的身后,长大后顺理成章地嫁给他做了妻子,可是两人结婚不到半年,她就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和她的亲妹妹勾搭在一起了,为了小三他甚至逼迫怀孕的她捐献自己的肾脏,直到她失去了一颗肾,还有胎中的孩子,在那一场大火里她终于幡然醒悟自己爱错了人。男主从来没有珍惜过女主,等到她生死不明时却痛不欲生,这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。后来男主拼了命的做慈善,就为了给自己赎罪,费尽各种心思去挽回女主。
四、求虐文,虐心虐身。最好是虐女主?
《千年殇》挺不错的
《殇璃》不是穿越但是很虐心从开始就压抑。
《废后将军》真是往死里虐的,特别虐但是我不是很喜欢这本。
《残音》挺不错的虐身虐心
《赤雪情殇》还行虐!
《般若琉璃花》不错
我看过好多虐文都快忘了,就先想起这几本了希望你能喜欢
五、求总裁虐文~~虐身虐心,文笔要好?
《帝肆宠》 作者:越十方
简介
从军六年渺无音讯的夫君霍岐突然回来了,还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战功赫赫的开国将军。
姜肆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,带着孩子随他入京。
到了京城才知道,将军府上已有一位将军夫人。
将军夫人温良淑婉,战场上救了霍岐一命,还是当今尚书府的千金,与现在的霍岐正当相配。
而姜肆出自小门小户,见识短浅,农家出身,委实不配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。
世人都是这样想的,就连霍岐自己也默认了。
六、有哪些超级虐文,非常虐,虐到哭泣,上不来气那种虐文?
《带刺》
我遭受了校园暴力,始作俑者是我名义上的弟弟。
后来我生病了不肯吃药,他跪在我面前,给我递了一把刀。
「姐姐,吃一口药,我就让你划一刀。」
1.
周阿姨死了,死的时候还怀有六个月的身孕,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动的手,包括我的父亲。
因为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是他的种。
我呆呆的看着他抱着地上的女人哭嚎,佣人们乱作一团,医生来了,警察来了,有人控制住了我,有人踹了我的心窝一脚,钻心的疼。
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,她在我耳边的低语还那么清晰——
「囡囡,如果你是我的女儿就好了,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……怪只怪,你碍了书屿的道。」
她的尖叫引来佣人,在别人眼里,是我将她从二楼推下去的。她躺在我爸怀里,明明痛得已经睁不开眼了,却还要将我最后一军,「对不起……下辈子、下辈子你做我女儿吧……好不好……」
她死了。
法院判我过失杀人,服刑七年。
我刚刚成年,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,有一个光明的未来。那些美好的东西,随着法槌的落下,一齐被粉碎了个干净。
……
我和周书屿成了姐弟,那年,我十一岁,周书屿九岁。
周阿姨是我爸初恋,运气不好嫁给了一个家暴男,家暴男入狱,她拉着周书屿在人才市场找工作,遇到了我爸。
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周阿姨那天,她摸着我的头问我的名字,说她是来照顾我的,背后有个怯生生的小弟弟冒出脑袋,可爱得像小天使一样,糯糯的喊我「姐姐」。
她确实是来照顾我的,后来照顾到我爸床上去了。我父母是商业联姻的关系,我妈迅速分割完财产,却把我丢下了。
知道他们结婚是在婚礼结束之后,我冲进会场,只见周书屿穿着笔挺的礼服,打着漂亮的领结,他的身边是穿着红色敬酒服的周阿姨。
嘈杂的会场安静了一瞬,我爸爸的表情有些尴尬,「囡囡,先回家好不好?」
所有人都在瞒着我。
我看到他给周书屿夹菜,周阿姨笑得像朵花儿,饭桌上其乐融融,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。
周书屿也给我夹菜,我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,「我嫌脏。」我爸爸想要打我,被周阿姨拦住,「别打孩子!」
周阿姨一直想讨我的欢心,可我觉得,她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假惺惺。从那天开始,我就不和他们一起吃饭了。
后来我做了一件错事。
那天,我看到我爸爸笑着给周书屿辅导功课,周阿姨坐在一边织毛衣。我爸爸见到我时表情有一丝不自在,仿佛我才是那个外人。
明明周书屿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,可他对周书屿的关照却比我的还多。
——他从来没有给我辅导过功课。
我在他们结婚后,第一次约周书屿去后山玩。没有星星的夜晚,我坐在树上,看他找不到我,从惶恐不安变成嚎啕大哭。
我只是想吓吓他,可是我爸爸不信。他说周书屿受刺激后有了心理障碍。周阿姨将我抱在怀里,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,「囡囡不是故意的,对不对?」
我挣脱出来,将她推向一边,「不如你也去山里待一晚,我就不找他的麻烦了。」
我没想害她的。
明明只是负气的话,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去,更没想到她失足跌进河里,下半生只能以轮椅为伴。我爸爸知道后打了我一耳光,我的左耳再也听不见了。
周书屿从梦魇中醒过来。
他再也不会对我笑了。
2.
七年后——
我给狱警鞠了个躬,他将铁门打开,「曲音音,以后别再进来了。」
铁门仿佛隔着两个世界,我的闺蜜叶柔红着一双兔子眼,妆容精致,记忆中一身蓝白的校服被昂贵的小黑裙替代,身后的那辆车一看就不便宜。我冲她微笑,「叶柔,变漂亮了啊。」她冲过来抱住我,肩膀耸动,很快就将我的衣服打湿。
叶柔是唯一一个相信我没有杀人的人,这些年来,一直是她一个人在为我奔走。她将我接进她买的公寓,房间里散发着洗衣粉的清新味道。
「音音,你有家了,这里就是你的家。」
我慢慢的蹲在地上,最终嚎啕大哭起来。
那晚,我和她躺在床上,说了好多话。
说到当年,因为周阿姨下半身瘫痪,我被我爸一巴掌扇聋了左耳,在外国出车祸又断了左手食指,错过了伯克利少年班的招新,再也没法拉小提琴。
说到直至我回国那年,肇事司机依旧逍遥法外。某次文艺汇演,我被诬陷推赵悦下楼,害她上不了台,被周书屿打晕关在器材室错过表演,承受了两年的校园暴力。
说到我父亲与我断绝关系,从来没有来看过我。而周书屿接管了公司,江湖人称「小周总」,生意在全国都干得风生水起。
真是……好大的笑话。
「你想怎么办?」
我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,半晌笑说:「先找个工作吧,把吃饭问题解决了。」
……
我有案底,找工作找得很辛苦。彼时我正在一家小公司里面试,面试官接了个电话,狐疑的看了我一眼,摆摆手,「可以了,下一位。」
我颔首,在洗手间里整理衣服的时候,听几名面试官讨论,「猜猜我刚刚接到谁的电话?大老板的,搞不好咱们把她录用了,自己就得下班走人。」
「有案底的人,还是算了吧。」
我坦然从洗手间走出,似笑非笑的暼了她们一眼。她们吓得不轻,匆匆走了。
快一个月了,怪不得没有公司愿意录用我,连奶茶店的活都找不到。
我被针对了,针对我的人也很好猜——曲东沅还在疗养,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周书屿。
3.
接到录用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菜场,和阿姨为了两块五的青菜讨价还价。周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,对方语气不耐,「会议还有半个小时开始,你到底来不来?」
「来!」我挂断电话,丢下一句「我不要了!」就跑,把阿姨高声扬起的「卖给你!」甩在身后。
我找了个超市储物柜,把手里的菜放在里面就往公司赶。
结果自然是没赶上。
保安以我穿着不正式为由将我拦在公司大门外,「你说你是来工作的,那你的工作牌呢?」
我皱着眉解释,「半小时前才通知我过来。」保安满不在乎的扫了我一眼,「那你给通知你的人打电话吧。」
对方电话关机,保安看我的眼神逐渐不耐,偌大的公司门口一棵树也没有,我又是跑来的,只能站在公司门口等着。
等了三个小时,对方的电话终于接通,却在电话里破口大骂:「不是我说你,能来就来,不能来就滚蛋!让一堆人等着是几个意思?!」
我看见那个穿着笔挺的男人拿着手机走出门,他的声音和电话里的重合,我朝他鞠躬道歉,「对不起。」
「你就穿这?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让我有些不舒服,保安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,「穆经理。」他微微点头,又瞅了我一眼,「还不快进来,是要我请你吗?!」
本就是下班点,我一身地摊牛仔裤加T恤衫,白领们戏谑的眼神让我很是尴尬。
我局促的坐在办公室,他翻看我的简历,眼中越来越不屑:「原本以你的学历是进不来盛华的,不过……既然进来了就好好干,先去秘书处报道吧。」
我错愕的抬起头:「我……应聘的不是销售吗?」
他嗤笑一声,「销售的学历至少也要本科,没看错的话,你才高中毕业吧?」我不自觉的捏住衣角,他将简历甩进垃圾桶,打了个哈欠,「没事就滚。」
我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简历,垂眸说了一句「谢谢」就带上了门。
我不能万事都靠叶柔。
4.
秘书处忙得团团转,但我却没被安排什么活,我问秘书长申洁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给我,她让我去帮大家买咖啡。
「曲音音,我要的是抹茶!不是抹茶拿铁!」「这个冰美式怎么这么难喝?曲音音,你去帮我换成卡布奇诺。」「曲音音,我不想喝这家的,你去买另一家的给我。」
……第一次点单的时候说清楚很难吗?!
买咖啡的人很多,我的单子多,咖啡店的员工忙得不可开交,让我在一边等。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,待我提着新买的咖啡回到秘书处,已经没有人在那儿了。
「请问一下……秘书处的人都去哪里了?」
保洁阿姨奇怪的看了我一眼,「穆经理让他们去十八楼开会了。」
电梯偏偏在检修,我提着两袋咖啡走安全通道,安全通道阴森森的,好不容易爬到十八楼,会议已经结束了。
我和穆经理、同事们面面相觑。穆经理黑了一张脸,「曲音音,你去干什么了?不知道开会吗?是不是还要我亲自去请你?」
我张了张嘴,解释卡在喉咙里,最后说了一句:「对不起。」
我从高二那年就已经知道,很多事情都解释不清楚的。无论我身上长了多少张嘴,都解释不清楚。
没必要解释,没必要对所有人有期待。
落在我身上的目光,嘲弄有之,忍俊不禁有之,幸灾乐祸有之,我头发凌乱,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,提着两袋咖啡站在中间,像个小丑。
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去,没有人再看我一眼。
5.
过了几天,穆经理,也就是穆尧把我叫进办公室。他交给我了一份材料,「负责跟进一下这个case,三天后给我报告。」
我接过翻阅了一下,认出这是文静一直在跟的工作。
「穆经理,我记得这是文……」
对方似乎对我从来就没有好脸色,「文什么文,能干干,不能干就去财务处结工资!」
下午的秘书处,不出意料,我还没走进卫生间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。
「文静都气哭了,自己跟了两个多月的项目,没想到是给别人做了嫁衣。」「那个曲音音是什么来头啊?高中学历也能进秘书处?」「空降的关系户吧,申姐估计知道点什么,要不去问问她?」
我默默的从卫生间门口离开,回去整理资料。
夜晚的办公室一片安静,只有我的电脑还亮着。我揉了揉酸涩的眼角,给叶柔打了个电话。
「嗯……加班……今晚不回来。」
隔天穆尧就收到了我的报告,他看了几眼就把报告摔在我的脸上,「什么鬼东西?公司养你是吃白饭的吗?!重做!」
「好的。」我将地上的报告捡起来,锋利的A4纸划破了我的手指。
我不断的告诉自己,弱肉强食是这个社会的法则。待做好心理建设,我重新检查了一遍妆容,确定看不出来哭过后,打开卫生间的门。
6.
不知是我多少次提交报告,穆尧再也挑不出错处,他将报告放在一旁,「可以了,周末准备ppt,下周汇报。」
我松了一口气,轻轻带上了门,心情愉悦了几分。
「曲音音。」文静脸色不善,将手上的文件夹摔在我桌子上,同事们伸长了脖子准备看戏,「你和穆经理说了什么?为什么我的case会到你手上?!」
该来的总会来。
我淡淡道:「我没说过什么,这是穆经理安排的,你可以去问他。」
「谁信?」文静冷笑,「曲音音,我不管你和谁有关系,奉劝你,要想在秘书处混,就别碰别人的东西,不然走着瞧!」
她踩着高跟鞋走了,我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忙活了太久,我在周末难得睡了个懒觉,叶柔拉着我要去买衣服,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借她的西服穿,拉紧了她的手,「我拿到工资就还你钱。」
「咱俩谁跟谁啊?」叶柔乐了,「一声闺蜜大过天,再说了,你以前帮过我那么多,我帮你一回怎么了?」
我但笑不语,逛街时的确碰到了合适的衣服和包包,叶柔豪迈的刷卡,我心惊肉跳的看着那串数字,是我实习一年的工资。
吃过晚饭,叶柔说自己肚子疼,让我在原地等她。我坐在店里的沙发上,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腿,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氤氲的红茶和几块焦糖饼干。
「曲……音音?」
一个女人走过来拍了我一下,我抬起头,「你是曲音音?你出……」她顿了顿,换了一个话题,「你最近好吗?」
她的面容很熟悉,我顷刻间就认出来了,「洛芙。」
高二被孤立的那段时间里,洛芙帮我说过几句话。思及此事,我答:「挺好的。」她还想再说什么,远远见到叶柔,连忙告辞,「我……我还有事,下次见。」
我心下疑惑,却也不好多问。叶柔走到我面前,望向洛芙的背影,「谁啊?」
「没谁。」我站起身,「走吧,我请你喝奶茶。」
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她的好友请求,对方显示了半天的「正在输入中……」,最终归于沉寂。我不再理会,专心做ppt。
周一的会议结束,我避开了和文静同乘电梯回办公室的尴尬,决定自己走安全通道下楼,穆尧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尤其清晰。
「……嗯,日子挺不好过的,真该发给你看看。」
我站在拐角处,心想着要不自己还是等电梯算了,就在此时,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。
「我下个月回国。」
7.
隔天中午,穆尧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。
「最近的工作完成得不错,看得出来你适应的很快。」他给我倒了一杯水,语气与先前判若两人。
「穆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吗?」我握着水杯开门见山,他正在修剪桌上的盆景,闻言笑了一声,「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我:「哈?」
「曲音音。」他好整以暇的放下剪刀,「你,一个高中学历的女生,知道为什么会被我招进秘书处吗?」
我摇头。
「你看,盆景需要修剪才能变得美观,人也一样,剪去一些不必要的东西,才会更漂亮。」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我不自在的往旁边躲,他也不恼,只是拍了拍我的脸,语气暧昧,「曲音音,以后私下里就别喊我穆经理了,喊我尧哥吧。」
我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我就是傻子。
我拍掉他的爪子,拧起眉头,「穆经理,请自重。」随即迅速从位置上站立起来,「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。」
他叫住了我。
「曲音音,你知道我喜欢干什么吗?」
——我管你喜欢干什么!
「我以前养了一只爱咬人的狗,没遇到我之前,它咬伤了三个人。」
「我把它养在庄园里,它一叫,我就让人拿鞭子抽它、拔它的牙齿,慢慢的它不叫了,我就给它喂山珍海味,你知道那只畜生最后怎么样了吗?」他到最后直接笑了出来,「它每次见到我,都亲热的不行。」
我本能的瑟缩了一下,他见状更加满意了,「曲音音,我喜欢驯服动物,包括人。」
「神经病!」我逃也似的快步离开,他在背后笑得很大声。
8.
穆尧对我越来越好,这一点办公室的都能看出来,甚至私下里在传一些难听的话。
「穆经理居然对她那么关照,不会他们是那种关系吧……」「怪不得人家能从别人手里抢资源呢。」「这个曲音音,表面上看起来唯唯诺诺的,实际上手段多着呢。」
……
我假装没听见,指甲嵌进手里。
这让我想起当年,我被赵悦诬陷推她下楼,被周书屿打晕关在器材室,害得整个班集体的表演全部作废。走在路上会有人绊我一脚,桌肚里永远都摆满了垃圾,课本上都是些辱骂的字眼,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大,无论做什么都被人冠上「垃圾音」「碧池」的称号,哪怕我考试考了第一名,也会有人举报我作弊。
慢慢的,我成了全校的捉弄对象,甚至我不认识的人都能将我锁进空教室一整天。没有人信我,包括我曾经最尊敬的老师。
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人家不整别人,就光整你一个?」
想忘却忘不掉的记忆充斥着我的脑子,我坐在卫生间里捂着头,一盆冷水从天而降。压抑的笑声和脚步声远去,我看着自己身上湿透的衬衫,果断脱下把脏水扭干净。
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,手段都没有变。
我穿着小背心走出卫生间,经过秘书长申洁时,她皱眉拦住我,「上班时间,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?」
我扬了扬手中湿漉漉的衬衫,没有错过文静一群人幸灾乐祸的脸。趁秘书长不注意,我迅速走近她,一脚将她的椅子踹到一边,直接给了她两个耳光。她尖叫一声与我扭打在一起,秘书长慌张的让人将我们分开。
「曲音音!你做什么?!」
我用手背擦过扭打中受伤的唇角,冲文静一笑。
「再泼我一身脏水,我就打你。大不了我从这里辞职,也要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。」
「你说什么?不是我……」我将衬衫甩在她脑袋上,「我不管,再发生这种事,我就算到你头上。衬衫洗干净,还我。」叶柔给我买的,花了好多钱呢。
文静将衬衫从脸上拿下来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
环顾四周,我高声道:「我只管做好自己被分配的工作,至于其他人,有编排别人的功夫不如去问穆经理。」
室内落针可闻,穆尧拍着手走进来,「秘书处在乱什么?我在楼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」文静哭得梨花带雨,「穆经理……」他的嘴角微微勾起,像一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,「曲音音,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。」
「文静,来我办公室。」
我换好衣服重新走进办公室,众人皆不敢看我,我乐得轻松,开始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。
你看,一味的忍让只能换来变本加厉的恶意。我直到进了监狱才明白这个道理,万幸的是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。
下班时,秘书长申洁宣布了文静调岗的消息。她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,我坦然望去,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。
今天之后,所有人都会确定我和穆尧有一腿。
9.
我在哪都能碰见穆尧,这位「日理万机」的总经理。
七夕那天他在我办公桌上摆了花,我终于受不了,将花甩在他办公室的垃圾桶里,「你到底想干嘛?!」他双手交叠,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我发火,「我在追你啊,曲音音,你很有趣。」
从他的眼睛里,我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喜欢,有的只是戏谑。
「可我不喜欢你。」我斩钉截铁的拒绝,「穆经理,你的行为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,我希望你不要再骚扰我了。」
「骚扰?曲音音,你未免太自信了点。」他无所谓似的翘起二郎腿,意外的好说话,「哦对了,过几日总裁会来视察,我缺个女伴,就你吧。」
鸡同鸭讲,对牛弹琴!
「酒会结束,我不会再纠缠你,怎么样?」
我的脚步顿住,与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「成交。」
穆尧的一切行为都不太合理,他不是真心想追我,但我想不通,我身上究竟有什么是让他感兴趣的。
这一切都在周五的酒会有了答案。
我看着台上讲话的总裁,差点把酒杯捏碎,穆尧状似亲昵的搂着我,力气却大的惊人。
「曲音音,我现在特别想知道,见到故人,你开心吗?」
哈,故人。
他顺势与我碰了个杯,我勾起唇角,「开心,开心极了。」
那张光是想到都会干呕的脸,那个校园暴力的始作俑者之一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周书屿,我们真是……好久不见。
10.
盛华集团和曲家的产业没有半毛钱关系,是以我才投了简历,却没想到这是周书屿自己的产业。穆尧是他的至交,也是盛华明面上的负责人。搞了老半天,人家早就设好陷阱等我自投罗网了。
「曲音音,恭喜你,升职了。」穆尧挽着我跳舞,分明是暧昧至极的探戈,我却一脸冷色,「穆尧,你不愧是盛华的总经理,奉劝你一句,别被你自己挖的坑埋了。」
他轻轻侧头,外人看起来就像我们在说情人间的悄悄话,「承蒙夸奖,谢谢关心。」
我成了周书屿的私人助理,在周书屿到南市考察期间,负责跟他的一切行程。
二十四小时。
资本家听了都要直呼牛逼。
「小周总,人给你带到了。」穆尧将我推进酒店房间,门在背后关上。
顶楼的落地窗外,整个南市的风景一览无余。
「曲音音,好久不见。」周书屿转过身来,那张脸依稀可见七年前的样子,我咬住微微颤抖的牙关,冷淡道:「周书屿,我可一点也不想见到你。」
我高中时期的噩梦,把我推进深渊,让我恨得牙痒痒,又怕得要命的人。他到底在背后推动了多少事情的发生,我不得而知。
后脑一痛,闷棍落下的角度一如当年。当我再醒来时,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烂的出租屋。整个人被捆在椅子上,衣服被冰水打湿,周书屿身后站着几个男的,他见我醒了,将手机放在桌子上,吩咐道:「打,什么时候道歉,什么时候停。」
「我道什么歉?」我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,吐出一口唾沫,「周书屿,你莫不是为你那个当小三的妈报仇来了?」
见他恼怒,我继续火上浇油,「你妈是小三,你是小三的儿子,你们母子没一个好……唔!」
一拳落在我的腹部,我脑袋嗡鸣,眼前突然黑了一瞬。
「打。」
我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,全身疼得要命,腥甜的血味弥漫整个口腔。反观周书屿那边,接个电话都嘴角带笑,看起来很是愉悦。
「周……书屿,你、咳咳……」话还没说完我就陷入昏迷,堕入黑暗的前一秒听到他吩咐,「找医生过来,别让人死了。」
11.
周书屿找的人都是练家子,专挑软的地方下手,疼得很。
睁开眼是明亮的白光,房间里有难闻的甲醛的气味,除了一张床、两个床头柜和一个洗手间之外一无所有。
我动了动手腕,才发现自己昏迷时已经被手铐困住,不由得冷笑,「你们是想搞非法拘禁吗?」
医生充耳不闻,护士很快将周书屿找来,众人收拾东西离开,我挣扎着坐起来,周书屿一个耳光将我的头扇到半边。
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
多大仇多大怨啊,每个耳光都是下了狠手的。我瞅准机会狠狠的咬上去,很快尝到了血味。他将我推到床上,后脑勺重重的磕到床头的柜子,发出一声响亮的「砰」。
「曲音音,我真恨不得弄死你。」扇了我十多个耳光,他终于停手,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手。「可是我不能让你下去烦她,你欠的债还没还完。」
「原话奉还。」我吐出一口血沫,雪白的被子被染红,「一个建议,你在墓地得多派点人手,她害我吃了七年牢饭,说不定我哪天不开心,把她骨灰给扬喽。」
周书屿抓住我的头发磕到床头柜上,我的额头见了血,他似是不满意,咆哮道:「你怎么敢提她!你怎么敢提她!」
瞧瞧,压抑太久,把人都憋出毛病了。
我用没束缚住的脚胡乱踹向他的腹部,「周书屿,你该死!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,你妈陷害我入狱,你们一家都是贱人!」
「书屿!」有人急急冲进来把我们拉开,我根本敌不过那些孔武有力的年轻男人,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。周书屿慢慢平复下来,喝了口水,道:「穆尧。」
来的人正是穆尧。
我觉得我的样子一定很惨,他的目光怔了怔,转过头,「你弄的?」
周书屿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,扣子被我扯掉两颗,脸上手上都是血痕,他点点头算是默认。穆尧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扯上周书屿,「我们出去说。」
大门在我面前关上,我看了一眼上方醒目的摄像头,惨笑一声,蜷缩进被子里,任凭泪水打湿了床单。
「叶柔……我好疼……」
「我真的好疼……」
12.
医生再次来医治我的时候把我的手铐解了,他们检查结束把门锁上,我挣扎着下床,忍着身上的剧痛来到窗子旁边,楼下车水马龙,量谁也想不到,曲氏集团的顶楼囚禁着一个人。这个人是曲氏老总的亲女儿,曲氏的合法继承人,如今却像一个阶下囚一样被关在顶楼。
我的手机被收走了,根本没办法判断自己到底来了这里几天,叶柔找我肯定找疯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不能慌,周书屿无非是想折磨我的身体和精神,可我在牢里关了七年,为了不挨打做过的事可比这难多了,当时不也一样过来了吗?
我告诉自己必须养精蓄锐,再抓住机会逃走,所以每天的饭我都好好吃,哪怕我知道饭里有安眠药,我也会好好吃。
安眠药吃多了有副作用,我总是想睡觉。
我用自己掉下的头发记录被囚禁的天数,七天后的早上,我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颠簸的车内,有人一直看管着我。我好多天都没说话了,声音有些哑,「你们要带我去哪?」
那些人没理我,很快我就被带到一个地方,放眼一片翠绿,中间是整齐的白色墓碑。
墓园。
周书屿站在墓碑前,献上一束花,声音很轻,「妈,你看谁来了?」
他的手下朝我膝盖踢了一脚,我被迫跪在地上,不知是不是他故意在那里摆了几颗小石子,膝盖落在小石子上,钻心的疼。
「周书屿,我以为你是唯物主义者,没想到你居然信……唔!」我话还没说完,他在我背上踩了一脚,声音冷得像冰,「磕头,道歉。」
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,力气这么大。
头是被迫磕了,道歉门都没有。
「周雅丽,你说可不可笑,你算计了这么多年,终于算计到了曲东沅的床上,还把你儿子的绊脚石送进去吃牢饭,哦对了,就连你肚子里那个都是牺牲品。可你儿子得了便宜还卖乖,非但不跪下感激我,反而反咬我一口,把我打得可惨了。」
「你真该上来看看你的好大儿,不过也没事,法网恢恢疏而不漏,总有一天他也会进去的……咳咳咳……」
天上乌云密布,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,周书屿顾忌着什么,先回车上了,临走时让两个手下看着我。他们真的好小气,连伞都不给我打,就让我在雨里跪着。
我慢慢将手移向腰间,那里别着我趁医生不注意偷拿的剪刀。来时我就发现,墓园修在半山腰,眼下雨很大,他们这伙人为了拜祭又穿着皮鞋西服,逃跑成功的可能性虽然渺茫,但不至于没有。
我头一歪倒在地上,将身体蜷缩起来假装昏迷,趁着其中一个男人转过身去叫人的瞬间,我迅速用剪刀在另一个查探情况的男人的腿上刺了一刀。
男人的嚎叫瞬间引来了其他人,我拔腿就跑。我跑得很快很快,从小到大都没跑过这样快。
「怕吗?」脑海里有个声音在问我,我望着面前的山溪,心笑,我连死都不怕,还怕这?
我一跃而进汹涌的山溪,顺着水流被冲到山下,水从鼻腔里漫入,整个肺仿佛要烧起来一样,那些人想来捞我,却碍于安全不敢轻举妄动。
我的身上被石头磕出好多伤,在一个水流较缓的地方,我瞅准机会拉住岸上的树,从水里爬出来喘粗气。
我命硬,老天爷也认为我不该折在这里。劫后余生的后怕笼罩着我,我回头看着越来越湍急的山溪,心想着要是跳的时机不对没准会真的没命。
我跌跌撞撞的在林子里走着,剪刀没了,身上也湿漉漉的。我没什么野外生存技能,却也知道山上待不得,否则晚上肯定得冻死,只能绕开大路往山下走。
周书屿当真不是人,安眠药的后劲让我一阵眩晕,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倒的,醒来居然是在医院。
「……穆尧。」
「嚯,命真大。」穆尧一脸惋惜,「那么急的水怎么没淹死你?」
窗外电闪雷鸣,雨点大颗大颗的打在窗子上。
失败了。
奇迹并没有发生在我身上,可知道再次入虎口的本人出乎意料的平静,「穆尧,现在是法治社会,如果我死了,你也是帮凶。我就算死,也会拉上你和周书屿垫背,你们一个都跑不了。」
他的眼神暗了暗,「你这样的人,下地狱才是最好的结局。」他将手中削好的苹果丢进垃圾桶,「你害得他那么惨,如今不过是赔罪而已。」
我笑了,「他哪惨了?曲氏在他手里,名声在他手里,我不过是一个被陷害还有口说不清的冤种,要惨也是我惨。」
别得了便宜还卖乖,恶不恶心啊。
13.
出院后,我又被送到了曲氏顶楼,窗子全部被钉死,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风口。
满眼都是雪白,我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得雪盲。闲着无事我就数自己的头发玩,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掉的头发好像越来越多了。搞不好没把周书屿送进去,我自己的头发就得掉光。
周书屿或许是想着慢慢玩死我,医生几天过来一次。我和医生提了一下,看有没有机会让人给我送点黑芝麻糊之类的,哦,洗发水也要换,结果他抽了我三管血。
我:「……」
我把他从头到脚都问候了一遍。
隔了一周我就见到了周书屿,他身边依旧有保镖站着。我打不过,选择不打,只是扬起头,「您有何贵干呐?」
「报应。」他盯了我半天,在我毛骨悚然之际终于冷笑出声,接着吩咐道:「他穆尧不是想做好人吗?让他把人接走,晦气。」
门上的锁被人取走,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房间,觉得周书屿是不是突发了什么疾病。
高架桥上黄色的灯带像是绵延到天边,我不知道穆尧要把我送到哪里。穆尧的车开得飞快,我跳下去不死也得残。
我有些晕车,闭上眼假寐,不管怎么说,脱离了那个白色的屋子就好。
汽车「吱——」的一声停在一栋别墅门口,穆尧道:「下车。」
别墅门口的铁门缓缓打开,我认出了这里是哪里。
「你们什么意思?」
穆尧不理我,径直打开车门将我拉了出去,门口侯着的管家屁颠屁颠的跑过来,「穆少爷。」
「看好人。」他不再多留,开车走了,走前和管家说了一句什么。
「大小姐,您的房间在三楼。」
客厅的装潢没有变,明亮的灯光让我有一瞬间的不适应。客厅的黑白照片很是惹眼,那个女人的脸依旧年轻。佣人忙忙碌碌,却挡不住眼中的探究。以前的人被换了,现在这些都是周书屿的人。
「我要手机。」
「抱歉。」管家一板一眼,「穆少爷吩咐过,除了电子产品,别的都可以。」
「我要打电话给我闺蜜,就几句话。」我让了一步,管家请示了穆尧,将手机递给我。
「曲音音,叶小姐与成总好事将近,代我说声恭喜。」
穆尧在威胁我,为了让我管住嘴。
我忍住砸手机的冲动,说了句「草泥马」就挂断电话,又拨出一个号码。那边叶柔迅速接起,「曲音音?是你吗?!你在哪?」
「在……曲宅。」我努力克制住自己发抖的声音,撒了个谎:「我……有点事情,最近不去你那里了。」
「放心,我一点事都没有,你等我电话。」
我将手机丢给管家,倒在床上。
不一会儿女佣送来一杯牛奶,我说:「我不喜欢喝牛奶。」
「大小姐,穆少爷说过,您喜欢喝牛奶。」
「……」我一把将杯子砸在地板上,牛奶砸得到处都是,我淡淡道:「手滑。」
不管牛奶里有没有下药,我都不会喝。女佣没说什么,收拾好碎片走了。不一会儿又端来一杯,粗鲁的给我灌了进去。曲家大概风水不太好,也有可能是周雅丽的鬼魂还不肯放过我,我住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烧了。
「曲小姐只是突然神经放松才发烧的,我给你开点药。」
低烧有些影响我的状态,我睡了好久,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佣人叫:「曲先生。」
曲东沅。
我强撑着下床出门,在楼上看到那个人。他似有所感,抬起了头——
我的左耳是他打聋的,我再也拉不了小提琴也是拜他所赐。我有很多次被关在学校,都是保安大叔放我走的,回到家里他从来不过问。周雅丽死的那天,他在我心窝踹了一脚,审判当天,他说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。比起我,周书屿好像更像他的儿子一些。后来他说到做到,我坐牢期间,他确实没有来看过我。
时隔七年再次见到这个人,我突然有些生理恶心。
他老了,头发白了不少,人也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,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眼圈就红了,颤抖的叫了我一句:「音音……」
我转过身,「砰——」的关上了门,忍不住在卫生间里干呕起来。
曲东沅,你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?
14.
日子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过着,但我明显感觉到曲东沅在讨好我,以及我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除了被下药,我想不出来别的原因。
直到我某天洗漱,鼻血像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的时候,我才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——我原本以为是秋天气燥才流鼻血的,可是最近流鼻血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。
……可,这怎么会呢?
我才二十六岁啊。
医生很快赶到,镜子面前的女人形容枯槁,鼻血顺着下巴滴进洗手台里。不过一个小时我就被送进特护病房,鼻子上吸氧的管子让我有些不适应,周书屿的样子出现在墙边,对我说了一句:「报应。」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我一个苹果砸过去,影子很快消失,苹果咕噜咕噜滚到地上,小护士不敢惹我,插好管子就赶紧出去了。
仪器运转的声音吵得我不得安宁,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我身边说话。我烦躁的按了呼唤铃,护士进来,我说:「那什么你们有镇静剂或者安眠药吗?给我打一针。」
护士只当我是无理取闹,就在这时,我看到了门口有个人。
周书屿。
我从小到大,只欠周书屿一件事。当年把他带到夜晚的山里,其实我就在树上坐着,只是他看不见我。
我真的……只是看他抢走了我爸爸,想吓吓他而已。在此之前,我们的关系都很好,他喜欢粘着我,走哪都像小尾巴。
曲东沅说他有了心理障碍,惧怕黑暗。或许我也明白自己没多久了,看到他,我居然慢慢平静下来。
「哟,周总,来看戏呢?」
他的脸上没有我想象中的大仇得报的快意,拳头狠狠握紧,我淡淡的问:「你还想打我?」
「……曲音音,你活该。」
他摔门离去,我提前捂住了耳朵,骂了一句脏话。
15.
曲东沅回曲氏了,看到自己的人被打压的打压,调任的调任,他终于明白不能以「疗养」的名义继续放任周书屿抢走曲家的东西,他终于明白我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。
曲氏毕竟是大集团,外面不知多少双眼睛都盯着,周书屿的身份再度上了热搜——他继承曲氏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,那群古板的董事不会答应的。听说曲东沅在帮我找配型的第二天我就从医院跑了,比起躺在病床上等死,我更想做自己的事情。
继承集团的诱惑力很大,可我不想做他和周书屿之间的牺牲品,更不想被关着。
我披着一块披肩在江边散步,身后有一只甩都甩不掉的尾巴。
我忍无可忍的转过身,「别跟着我,变态!」他熄灭了指间的烟,好整以暇道:「你要是跳河的话,警察找上门会很麻烦。」
「哈。」我气笑了,「我惜命得很,不劳你老人家费心。」他将风衣递给我,语气不容置喙,「穿上,我送你回医院。」
搁这演个屁的霸总。
「穆尧,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。」我走不动了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「你跟着我到底是因为愧疚感,还是因为责任感?你就这么喜欢做周书屿他爹?要不然你去问问他妈答不答应。」
他瞪我一眼,「曲音音,你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炮吗?」我反唇相讥,「不然呢?我都快死了,还得压抑自己的情绪,那我也太惨了吧。」
江风吹来有些冷,秋天到了,冬天也不远了。
「穆尧,我身上没钱,你请我喝酒吧。」
虽然穆尧拒绝给我买酒,但我瞅准机会去便利店拿了两瓶红的,穆尧被店员缠住,只能付钱。
我翘着二郎腿在石头凳子上坐着,对着红酒瓶子一饮而尽。
「呕……什么怪味儿。」
16.
两瓶红酒都进了我的肚子,我捂着脑袋坐在江边,穆尧抱着手啧啧称奇,「把红酒当饮料喝,我以为你酒量挺好呢。」
我脸上烧红,有些想吐。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液,把瓶子丢进路边垃圾桶。
我很少喝酒,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这种涩涩的味道。但脑子很快就开始分泌多巴胺,整个人似乎轻松了不少,穆尧我面前晃悠,我看着他不耐烦道:「你能不能别动了?」
「……不会吧?」他不可置信的拿出手晃了晃,我将他的手扒拉到一边,「滚,别烦我!」
江水上面倒映着彩色的灯光,像宝石一样,我突然站起身将风衣和鞋脱了就要往里面走。
「曲音音!你要干什么?!」穆尧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我踹了他一脚,「别拦着我发财!」
「疯女人!」他一手捂着屁股,一手拽着我不放,「跳进去就没了!」
我吼道:「没了就没了啊!」路人为之侧目,我擦了擦眼睛,「反正你们都盼着我死!我死了你们都开心!」
「我……」穆尧急了,「我没有!你别给我扣屎盆子!」
「你有!」
「我没有!」
「你有!」
「我没有!」
……
我无力的坐在椅子上,穆尧气得扶额,「酒品这么差,以后看谁还会管你。」
我沉默了半天,道:「没有以后了。」
「穆尧,我要死啦。」
「……」他皱着眉头打断我,「以曲氏的能力,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配型,你少在这给我发酒疯。」
说不通。
我倒是想找配型,周书屿会允许吗?他不像以前一样暗地里给我下黑手就不错了。
「穆尧,周书屿这个人吧……啧,偏执得很,他觉得是我把周雅丽推下楼的,从我爸另娶到今天,我没有一天是好过的。」
或许我在狱中依然期待真相大白,可是七年过去了,这种期待已经没有了。
我一直在解释,可是没有人听。连我的至亲都不信我,你说,我是不是很失败?
只有叶柔信我。
穆尧没说话,我将风衣丢还给他。他没接,「穿着。」
我不太想做化疗,不想看到自己头发掉光、瘦成皮包骨的模样。
可我也有放不下的东西。
我将衣服披上,道:「送我回医院吧,总归不过是再多活几个月。」
17.
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,又或许是因为他忙,周大总裁很久都没找过我的麻烦了。
那天穆尧将我送回医院,「曲音音,不管怎么样,活着是最好的。」
我不说话,穆尧难得有个好脸色,「以后不要做傻事了。」
我抬起头说我不,我可叛逆了,除非你让我见叶柔。
我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,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。她男朋友叫成容,在单位是叶柔的顶头上司,我见过一次。虽然我看他哪哪都不顺眼,公司不大,人看起来也不精明,一紧张就结巴,但叶柔喜欢。
第二百五十次,我在心里感叹她眼光真差。可人家自己挑的,除了祝福还能怎么办?
「曲音音,你最近在搞什么?!手机一直关机,老娘联系不到你差点就报警了!!!」
我丝毫不怀疑她会因为我左脚进门骂我一整天。
我认怂,「错了错了,事情太多了。」她明摆着不信,狐疑的看着我身后的穆尧,「你……」
「啧。」她露出了然的神情,「也不怎么样嘛。」
穆尧是来看着我的,我知她误会,但还是点点头:「你说得对,他连狗都不如。」
这里没有说狗不好的意思。
穆尧:「……」
他瞪了我一眼,我挑眉,「我说错了?」
穆尧不再理我,伸出手与叶柔相握,「你好,我是穆尧,是她的……」我补了一句,「黑心上司,穆扒皮。」
他放在身后的手捉住我的手腕,重重的握了一下,我咬了咬牙,对着叶柔假笑。
睚眦必报。
成容邀请我们一同吃饭,席间听说他们婚礼的时间终于定下来了,就在国庆。
「恭喜。」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,对上穆尧颇不赞同的眼神,「我一定到。」
叶柔瞅了我一眼,「你必须到!不然我的捧花该给谁?」接着对着穆尧说:「你也必须来!」
窗外是静静流淌的江水,我擦了擦鼻血,平淡道:「最近上火,我去处理一下。」
叶柔并未生疑,我处理完毕,刚要从拐角处出来,听她和穆尧在说话。
「说实话,我对你不是很满意,菜不帮她夹,凳子也不帮她拉,她吃得这么少你也不问,像个木头一样。」
她总能找出各种理由,就像我也曾经对着成容鸡蛋里挑骨头。
穆尧:「……我下次注意。」
我很少见穆尧吃瘪,还想听一听,站着没动。
聊着聊着,话题逐渐跑偏。
「我们音音……其实一直是个倒霉孩子,以前被欺负了也闷闷的不说,最近几年才开朗起来。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,没多久她爸就娶……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。」
「她以前经常受欺负吗?」
叶柔来了劲,「那可不,被诬陷作弊、推人下楼,走路都会被人绊倒,课桌里永远都有垃圾……更过分的是后面,当时我和她不在同一个学校,不然我肯定把那些人暴打一顿。一切还不是拜那个周书屿和赵悦所赐!这两人锁死好吧别出来害人了!」
我心说,你对面坐着周书屿的好兄弟呢。
哦还有赵悦,当年我和她同台竞争国赛名额,我赢了,可我也没想到她的心眼这么小。
技不如人,眼光也不行,喜欢谁不好,喜欢周书屿。
叶柔喝了一口酒,「总之,你对她好一点,要是你惹她哭,我就、我就……」成容揉了揉她的脑袋,歉意的说:「她喝多了。」
隔着绿植,我看不清穆尧的表情。我走出去,笑着说,「走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」
出门我挽住穆尧,他的身体一僵。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,「敢露馅我就去划你的车。」
「这违法!」
「嗯?」我手上的力气重了些。
他戴上假笑面具和成容他们告别的样子让我的心情十分愉悦。
「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。」穆尧开着车嘟囔,手被我掐青了一道。
他向来习惯开快车,我将副驾驶座位调低,不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。醒来又在病床上,身上插着管子,仿佛砧板上的肉。
「音音……你醒了?要不要喝水?」
曲东沅一身西装未换,讨好的将温水递给我,我别开头不理他。
这算什么。
打我的是他,说断绝关系的是他,不来监狱看我的是他,现在又来讨好我,那我曾经经历过的,算什么?
我将水砸在地上,杯子碎了一地。
「音音,爸爸错了……」曲东沅缓缓弯下腰,将玻璃碎片捡进垃圾桶。他的头发白了许多,我用苹果砸了他的脑袋,「不是所有的道歉都会换来原谅。」
「七年前你干什么去了?七年前你干什么了?!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,这个代价为什么要我承担?!」
「音音……爸爸不是……」
「出去。」
照以往,我是不敢和曲东沅这么说话的,我怕他打我。从小到大他笑的次数很少,对我一直都很严格。
秘书进来敲门,「曲总,会议还有三十分钟开始,我们该走了。」
他见我不理他,抹了抹眼角,「音音,海市那边有一个人的配型和你吻合,你看……咱们尽快把手术做了,怎么样?」
我歇斯底里的将所有人赶出去,「不做!滚!都给我滚!」
「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」
室内只剩下医疗机器运转和哭泣的声音,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小小的呼唤从门口传来。
「曲音音。」
我抬起头。
「……洛芙?」
她怎么会在这里?
18.
洛芙高考结束后去了医科大,现在就在这所医院工作。她知道我在这儿住院,请人顶了夜班过来的。
世界真小。
洛芙是当年为数不多对我没有恶意的人,我难得有了好脸色,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」
之前逛街就遇到了,当晚加了个好友,一直没说上话。
洛芙咬了咬唇瓣,「曲音音,对不起。」
这好端端的道什么歉?
「当年我看到了,是赵悦故意摔下楼的,你还想去拉她来着。可是……可是她势力太大了,我不敢说……」
「对不起……我一直想和你道歉,我应该站出来的,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。」
畏惧是人之常情,我可以理解。
况且这些事对我来说恍若隔世,当年的同学都散了,真相不真相的,其实没那么重要了。
沉默半晌,我说:「没关系。」
其实我可以选择不原谅,不过这件事她记了七年,对一个旁观者来说,已经够了。
往后也不必记得。
她和我聊了一些事情,直到她的同事催她回去,她说,「我有空再来看你。」
我点点头,待她离开,我释然的望着天花板,「真羡慕可以上大学的人。」
「羡慕就自己去看。」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,我翻了个白眼,「穆尧,你真闲的话去把村头厕所的大粪挑了。」
19.
周书屿有穆尧这个兄弟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他怕我乱说对周书屿不利的话,经常往医院跑。一边同我吵架一边帮我削苹果,曲东沅旁敲侧击的问了两次,我都闭口不言。
某天我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喜欢我,毕竟我和他都是成年人,又不是朋友,想不出其他理由。
「曲音音,你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了些。」他白我一眼,「你脾气不好,酒品不好,脑子有问题就算了,长得……也就那样,我还看不上你,帮你只是因为帮书屿而已。」
我松了一口气,「那就好,不然我挂了,说不定你还终身不娶呢。」
脑袋上被敲了一个爆栗,「少看言情小说。」
我不可置信的捂着脑袋,「你,打我?」
对方哼了一声,「我就打了怎么着?」
我一个枕头打过去,「逆子受死!!!」
穆尧躲避不及,骂道:「我就说,谁娶了你谁倒霉!」
护士匆匆赶来,「哎呀曲小姐你怎么站起来了,你还挂着针水呢,快躺好。」
「哦。」我乖乖躺下,鼻子又开始流鼻血,我面色如常,对护士说:「麻烦给我拿身新的病号服。」
穆尧消停了,我堵住鼻子,接着挂水。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,醒来的时候针水已经打完了,房间里仅我一人,旁边摆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瘦肉粥。
窗外湛蓝的天空飞过一只鸟,远处有一小片七彩祥云。
我难得有了好心情。
20.
国庆很快来临,婚礼当天,我特地化了个浓妆,又戴了假发片,与穆尧一起来到了婚礼现场。
穆尧总是忍不住薅我的假发片,「我发现好多人都在用,商机啊。」
几缕我自己头发掉下来,我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,他挂在脸上的笑容裂开。捧花不出意料的被抛给我,众人的起哄,新人的祝福环绕在耳边,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没什么机会了,不过这样的感觉还不错。期间也有人因为我是曲家大小姐来找我的,都被穆尧挡了。
叶柔指了指在一堆老狐狸中间游刃有余的穆尧,压低声音问:「你们什么时候办?」
「……」我扯出一个笑容,「过几年吧,我还没玩够呢。」
「也是。」她叹了口气,拧了身边人一把,「都怪你!我刚硕士毕业就结婚,花花世界都没怎么看。」成容只是腼腆的笑,「好好好,怪我。」
她的肚子已经四个月,妊娠反应不严重,两个月时才发现,成家的人也很重视。我见过她公公婆婆,都是很好的人。
我放心了。
走出会场已经很晚了,这边不搞闹洞房那套,大厅站起来一个人,「曲音音。」
周书屿。
穆尧的手臂明显一僵,我站在原地,「哟,周总,什么风把您吹来了?」
他的脸色不好,眼眶红红,开了几次口,终于叫了我一句。
「姐姐。」
姐姐。
以前周书屿跟在我屁股后面跑,总喜欢喊我姐姐。小糯米团子似的一个,玩累了就是我把他背回家。周雅丽当时在我家当保姆,总是让他别老给我添麻烦。我摸着他的脑袋说:「周阿姨,没事的,我把书屿当弟弟。」
周书屿小时候很聪明,分明比我小两岁,却能看出来我的题有哪里写错了。假期最后三天补作业,他一边叹气一边帮我写,老成得像是我那快要退休的班主任。
我们在同一个初中,当时有个男生喜欢我,给我写了情书,周书屿气坏了,放学后就跑到教室门口等我一起回家,搞得大家都说他是「护姐狂魔」……
可是这些都是过去式。
一切都毁在那天晚上,我去楼下接水,亲眼看到曲东沅去了周雅丽房里,里面发出的声音让我有些无措,却又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我妈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,她迅速做好财产分割,拉上行李就走了。我跟在车子后面追,但车子越开越快,很快就不见了。
不久后曲东沅二婚,没有人通知我。我一个人闯进会场,眼前的一切刺眼又可笑。经过山上那件事以后,他就不叫我「姐姐」了。
我知道周书屿一定知道了什么,但我玩了一整天,累得要命。
「对不起。」
我走过去扇了他一耳光,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,有人认出他的身份,惊呼出声。
「太迟了,周书屿。」
迟了整整七年。
21.
真相大白的缘由来自一个人,我在国外出车祸,手指残废,也是拜那个人所赐。
那个人是周雅丽雇的,他们之间通过邮件联系,周雅丽删除了相关记录,当时技术没现在发达,也没有人去查。
据说他事后辗转回到国内,钱花光了以后又起了歹心,却没想到敲诈周雅丽的邮件被周书屿看到了。周书屿查了七年前的汇款记录,发现周雅丽还开了一个外国账户,账户里的一百万被人分批提走了。
我大怒,「我就值一百万?!」
警察叔叔扶额,「美金。」
欧元也不行啊!!!
周书屿还沉浸在「我妈怎么会雇凶杀人」的震惊中,我望着自己的左手,想到被告知再也拉不了小提琴的那段日子,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我那段时间分明过得很难,难到我差点没走出来。
「我要告他。」
我曾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……
处理完所有事情,天边微微有一点光亮,我站起身来,却突然眼前一黑。
「曲音音!」
「姐姐!」
耳边有救护车的声音呼啸而过,我的意识还在,感觉自己被插上了好多管子,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。
「去找曲总。」
「用直升机去海市接人!」
「对方要加价?他要多少都给他!」
「曲音音,你一定要撑住,听到没有!」
……
一切就像大梦一场,我的四周都是黑暗,年少的自己站在我面前,伸出手与我相握,「曲音音,你好。」
她背着小提琴,身上的校服还有别人恶作剧留下的印记,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,看起来有些可怜。
哦,那时我正处在自我怀疑中,花了很久才与自己和解。
「我要死了是吗?」
对方笑着摇摇头,眼睛里仿佛有星星,「我是来道别的。」
「曲音音,事情结束后,按照你自己喜欢的样子生活吧。」
众人的呼唤由远及近,我的耳朵动了动,她望着黑暗的虚空,戳穿我:「你喜欢穆尧,对不对?」
我白眼一翻,「得了吧。他以前欺负我欺负得那么惨,我不过是看他陪我喝了几次酒,吵了几次架,才稍微原谅了他一点。」
「他说了,他不会喜欢我的,那我为什么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?你看你曲姐是缺男人的人吗?」
她噗嗤笑了,眼睛笑成了月牙,「嗯,不愧是你。」
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还挺可爱的。
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?
我笑出泪来。
「我以后要去看世界,要谈很多段恋爱,要来一段跨国奇遇,要去吃每个地方最有名的餐厅……」
她抱着双腿听我说,不时问我:「还有吗?」
最后,我的脑袋瓜子实在想不出来别的了,说:「没有了……吧。」
「真羡慕你,曲音音。」她最后抱了抱我,「记得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别为了不值得的人难过,快点好起来,去做你想做的事情。」
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说:「你真的是我吗怎么这么啰嗦知道了知道了。」
「未来的我,再见。」
「嗯,再见。」
22.
半年后——
我一个人坐上了飞往埃及的飞机,亲眼看到了雄伟的金字塔。我找好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,收到了好几条59s的语音。
她在家里奶孩子,不用打开听也知道是吐槽我的话。
旅行的钱是曲东沅给的,够我玩遍全世界。我没有告诉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,把这笔钱当做了他对我的补偿。
每次回国他都会来接我,每次出国他也会来送我,有一次洛杉矶下着大暴雨,我的航班刚取消,他安排的人就到了我面前。
我接了他的电话,除了「嗯」什么都没说,最后我听到他的哽咽,缓缓挂了电话。
周书屿以我的名义办了一个基金会,用来资助贫困山区的老人孩子。一开始我不理他,后来我意志不坚定,他拿着刀往自己身上划的时候,我没忍住去拦了,于是他边哭边笑边道歉,被穆尧狠狠的踹了一脚。
穆尧和他打了一架,周书屿单方面受虐,肋骨都断了两根。
可是他还是屁颠屁颠的要来照顾我,我有次睡得不太沉,听到他对着我说了好多道歉的话。不断有以前的同学加我,还被拉进了同学群。听某个人说起赵悦,她进了娱乐圈,红得发紫的时候被扒出来是个惯三,还是校园暴力的主使,现在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女王。
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底下一片污言秽语,我卸载了微博,再也没有登上去过。
还有穆尧。
他不忙的时候会来医院看看我,不过我俩每次见面都要吵架。线下吵完线上吵,吵了以后约出来吃饭,除了不让我喝酒,一切好说。
他看着茶楼下驻足等待的周书屿,问我有没有原谅他。
「我不会原谅他,永远不会。」
可是看他被无赖碰瓷,被大妈围在中间指责,被狗仔拍照,我还是会下楼作证并报警。
「曲音音,你一直这样吗?」
我想了想,照实说:「我只是见不得别人被冤枉,那种感觉……真的很糟糕。」
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因为本心。
在这个世界上,抹黑一个人很容易,嘴巴一张一合,哪怕芝麻都会被说成西瓜。当初我被校园暴力时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,任凭谣言发酵得越来越厉害。纵使我讨厌周书屿,可他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指责又走不了的样子,和我以前的样子重合了起来。
我想我该是眼花了,居然从穆尧眼中看到了心疼。
再看,又什么都没有。他轻嗤道:「你莫不是当曲氏的法务部和公关部是吃干饭的?」
「……哦,我忘了。要不,咱们撤?」
穆尧叹了口气,什么都没说。
后来我约他去旅游,他无奈的指给我看桌上垒成山的报表,「大姐,这堆东西没解决,我哪都去不了。」
也就是在这时,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,「我想养狗,你有推荐吗?」
「……别养藏獒,其他随意。」
我了然。
真亏他以前还拿狗吓我。
于是我第二天送了他一只藏獒,穆尧打电话骂我的时候我正准备登机。
「曲音音,你大爷!」
周书屿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,他和我说过,穆尧小时候去参加宴会,不小心踩了主人家的藏獒尾巴,狗在后面追他在前面跑,最后在人家铁门上表演了一出「自挂东南枝」,直到宴会结束才被人发现。
「姐姐,我……」
「周书屿,曲氏就拜托你了,我没什么商业头脑,负担不起那么多人的未来。」
我只有高中学历,曲氏在我手上不玩脱了才怪。况且我也不想学那么多知识,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,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这个担子很沉,在其位,谋其职,周书屿想要扛起来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「周书屿,就到这儿吧。」
「再见。」
【全文完】
23.穆尧番外(be警告)
1.
从众人口中了解曲音音并不是难事,穆尧虽然不是南中人,可稍一打听就知道她的「风云事迹」。哪怕她毕业了,流言也是只增不减。
原本这个女孩与他没有任何关系,顶多也就是听听八卦,可后来,周书屿在停电的教室里突然昏厥,问了曲家的佣人才知道,是曲音音害的。曲家太太的死亡也和她脱不了干系,彼时他少不更事,满腔热血无处发泄,骂了曲音音好长一段时间。
少年时期,很多人总是听风就是雨,穆尧自认为不是一个爱非议别人的人,却还是评价道:「被全校孤立的人,恐怕是本来就有问题吧。」
再见曲音音,是周书屿听说她出狱,专程来请他帮忙。面对「害死」自己至亲的人,任何人都无法保持理智。彼时的周书屿恨不得她死,和现在的周书屿简直判若两人。
穆尧看着黑暗中还亮着的那台电脑,关上了电闸。
「啊!我没保存!」曲音音哀嚎起来。穆尧有些幸灾乐祸,供电恢复,她垂头丧气的打开电脑,打了个电话。
「柔柔,我今晚上又得加班……刚刚停电了,我文档没来得及保存。」
委屈巴巴的。
穆尧转身下了楼。
曲音音在公司受欺负,他是知道的,甚至他以前也欺负过她。可曲音音总是一声不吭。
「包子似的。」他和周书屿打电话时这么评价,周书屿淡淡道:「倒是和以前一样。」
以前曲音音受欺负,也是默默忍受。
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,当看到曲音音甩了文静一巴掌,他竟不由自主的笑了。
还是有点脾气的。
不管怎么说,泼水这件事,过了。
可后来,穆尧才知道,曲音音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比被泼水严重得多。他听叶柔讲她的过去,他看到周书屿打她,听说她跳进湍急的溪流里,每一件事都超过他的认知,得知曲音音被登山的好心人送进医院,他吓出一身冷汗。
周书屿又发病了,这回甚至请来了外国的医生。可他不知怎么的,没去周书屿那边,反而去看了曲音音。
「万一她死在医院,书屿不得遭殃?」他是这样想的。
曲音音白了一张脸躺在床上,穆尧莫名的有些焦虑。
其实她也就小他几个月,但那双眼睛里却什么都没有。总是用一副铠甲包裹住自己,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。他扔下合作方来医院看她,可她不领情,还和自己吵架,气得穆尧把削好的苹果扔进垃圾桶。
2.
曲音音生病了。
原本他不应该再管她,可世界也就这么大,他看到曲音音趴在江边的围栏上,担心她受不了打击。然后,他人生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发酒疯,白嫖了他两瓶红酒,还不给他喝!
她和他吵架,要求自己陪她见闺蜜,还要被她闺蜜评头论足,穆尧脸上笑嘻嘻,心里mmp。
「我们音音,其实一直都挺内向的,受了欺负也不说,以后……还得拜托你。」
穆尧心说她和我吵架时那样子可不内向,却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后来,他听到那个小护士和她道歉,得知事情的原委,她轻轻的说「没关系」。多少年的委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,后来她说:「我都要死了,何必用枷锁绑住别人呢?」
或许这才是曲音音。
她敏感,心软,坚强,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,害怕自己的经历成为别人的经历。
傻子一个。
他往医院跑得越来越勤,和她斗嘴也成了枯燥工作的调味剂。曲音音狐疑的问: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?」他一口水喷出来,耳朵微红,「你在说什么屁话?」
「你脾气不好,酒品不好,脑子有问题就算了,长得……也就那样,我还看不上你,帮你只是因为帮书屿而已。」
这话说的他心虚极了,眼睛不自在的乱瞟,曲音音却松了一口气,「那就好,不然我挂了,你说不定还会终生不娶呢。」
穆尧没来由的冷笑,「放心,老子娶十个,不,十八个。」
曲音音的眼神像看渣滓:「呸,渣男。」
3.
总归不过是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穆尧认为,曲音音这样的人,不太可能做出推人下楼这样的举动来。
就和电视剧一样,一切真相大白那日,曲音音病情突然恶化,手术室的灯亮了二十多个小时。
穆尧第一次打了周书屿,可他明白,连自己也该打。周书屿没有还手,曲父冷眼旁观,到最后终是不忍心,「停手。」
保镖把他们分开,穆尧第一次感到无力,他缓缓的从墙角滑落,眼睛看着那个鲜红的【手术中】。
曲音音,我求求你了,一定要挺过去。
后来,手术成功。
曲音音太瘦了,穆尧偷偷将她掉落的头发藏起来。她是爱美的,化个妆都要两个小时,还喜欢贴假发片,穆尧看她用生姜洗发水洗头,提醒了一句:「生姜洗发水不能长头发。」
曲音音动作一顿,一脸嫌弃,「直男懂个锤子。」
「直男怎么了?直男吃你家大米了?!」
他们似乎什么事都可以吵,周书屿沉默的看着他们斗嘴,垂下眼帘。
曲音音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周书屿。
曲音音替周书屿解围,把碰瓷的和那几个大妈骂了一顿。
曲音音送了一只藏獒给他,不用想也是周书屿的主意。
曲音音约他去旅游,他没去,对着挤压成山的报表感觉自己迟早发际线后移。
「申洁,帮我网购这个牌子的生姜洗发水。」
申洁:「……好的。」
生姜洗发水的味道不太好闻,穆尧一晚上都在做梦,梦见曲音音和他吵架。第三天,连续加班二十四小时的他脑子不太清醒:「曲音音,你去把……」
意识回笼,穆尧抿了抿嘴唇,「申洁,你去把我桌上的那张财务报告拿来。」
……
曲音音环游世界的第三年,他去威尼斯开会,曲音音的朋友圈更新。威尼斯很小,他们在大街上偶遇,曲音音头上带着花环,脖子上是一台看起来就很重的相机。她说:「我很开心,在异国他乡还能见到你。」
废话,也不想想老子在这里蹲了几天。
她给他看相机里的星空,海岸线,金字塔,日出……刚开始就是瞎拍,到后来,每一张都是能展出的级别。
曲音音的眼里有了光,亮亮的,比星星还漂亮。
他望着叽叽喳喳的曲音音,感到心里空了三年,突然就被填满了。穆尧翘起嘴角,「怎么,你男朋友呢?」
「说起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。」三年不见,曲音音吹牛逼的功力更甚,「穆尧,我每到一个国家,就会谈一个男朋友,现在可能谈了有二十八九个了吧。」
穆尧:「……」
穆尧:「渣女。」
曲音音:「呵,某人不是说要谈十八个吗?」
穆尧烦得很,「别急,现在已经十七个了。」
他在威尼斯待了三个月,曲音音也在这里待了三个月。
某天曲音音大中午都过了还在赖床,分明前一天还约定好去划船,他在门口等得不耐烦,推门进去。
「曲音音,太阳晒屁股了,起床!」
「曲……音音?」
曲音音的身体已经冷了,披着毯子,整个人歪倒在椅子上,阳光下,她的睡颜安静恬然,仿佛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。水上飞过几只鸟,下面有人求婚成功,众人欢呼起来,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。
穆尧站着没动,直到太阳消失,他轻轻将头枕在椅子上,泪水落在她的手心。
「我……喜欢你。」
「我喜欢你啊……曲音音。」
4.
听说人在临死前都是有预感的,穆尧收到了曲音音给自己寄的信,寄信的时间是在一月前。葬礼没有多余的人,曲父哭得撕心裂肺,周书屿紧紧的抱着盒子不松手,穆尧也没看到她口中的「二十八个男朋友」。她的相机里都是自己的照片,一张合照都没有。
「骗子。」
穆尧打开信,信的边角有一抹暗色的血,估计是不小心沾上去的。
「穆尧,平时开车慢一点。你开车太快了,每次都甩得我头晕。」
曲音音被葬在一处有湖有山的地方,她喜欢晒太阳,那儿景色不错,穆尧去了好几次,每次说话时都会停顿一下,仿佛曲音音会跳起来和他吵架。曲父在事后身体便不大好了,周书屿改姓曲,正式接管集团。
三十岁那年,他去谈了一个合作,合作对象是个法国人,邀请他听了一次音乐会,台上的小提琴手是个华人,脸型有些像曲音音。穆尧猛的想起,曲音音很喜欢小提琴,手机里全是小提琴曲。
明明是欢快的音乐,他却抹了把眼泪。
三十二岁那年,他险些出了车祸,幸好车速不快,他想起曲音音在信中的叮嘱,笑了一下,眼眶发酸。
三十五岁那年,他在商场视察时遇到了一个人,夹枪带炮的样子总让自己想到曲音音。
那个女生叫谢双,他出面解了围,后来才知道她是谢家的大小姐。她比曲音音热烈得多,也直接得多,经常在各种场合表达自己的喜欢。
「穆尧,我喜欢你!」
长辈催他结婚,他一个人坐在两边喝了两瓶红酒,红酒是当年的那个牌子,三十多块,劣质得很。旁边有情侣在打水漂玩,他站起身走了。
婚礼办得隆重,宣誓之前,他看到曲音音站在教堂门口,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,然后转身消失不见。
穆尧有一瞬间的愣神。
那年的对话还在耳边,曲音音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,穆尧讲「你在说什么屁话」,曲音音愣了一下,释然的笑了,「那就好。」
那就好……
他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穆尧在宾客的起哄声中携起新娘的手,走向他们的未来。
这个未来,没有曲音音。
后来,妻子难产早逝,他独自抚养女儿长大。
他再也没有梦到过曲音音。
24.周书屿番外
周书屿养了一只藏獒,名字叫做「康康」。原本这只藏獒是曲音音送给穆尧的,穆尧这几年总是全世界乱跑,生怕没人陪康康玩,就将康康寄养到了他这里。
康康很听话,周书屿经常看着康康发愣。曲父拄着拐杖走进他的办公室,他喊了一声「爸。」
曲父微微点点头,「那群老头子堵着不让我走,我来你这儿睡个午觉。」接着他又和康康打招呼,「你今天也来啦?」
康康叫了两声当做回应,周书屿微微点头,「我去给您拿毯子。」
「说起来,音音的生日要到了。」曲父看着地板上打呼噜的康康,平静的说,「我做梦梦见音音,她说去年那家的蛋糕好吃,今年也定他们家的。」
曲父嘟囔一句,「也不知道今年她回不回来。」
去年曲音音的生日,她吃了一块带草莓的蛋糕,轻轻的说了一句「好吃」,曲东沅便记下了。
其实,仔细算来,曲东沅给曲音音过生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。周书屿是九岁到曲家的,在母亲的要求下,曲父每年都会给自己过生日,没和曲音音闹翻之前,她也会捧着礼物对自己说生日快乐。
她母亲工作忙,父亲也疏忽了,她悄悄对自己说过,「弟弟,我好羡慕你,有周阿姨陪你过生日。」
彼时周书屿将最大的一颗草莓给了她,她过生日的时候,周书屿和她一起偷跑出门吃了肯德基,回来被家长们骂了一顿,是曲音音挨的骂。可她揉着因罚跪而变得僵直的腿,笑嘻嘻的问:「弟弟,蛋挞还有没有?给我吃一个。」
再回忆,就是些不太好的事。当年他将曲音音打晕锁在器材室,其实自己一直在门口等着,等曲音音害怕,等曲音音哭。可曲音音安安静静的,始终不哭不闹。
多年以后他才知道,曲音音不哭不闹,是因为早就看到了他。他醒来是在家里,想到曲音音还在器材室,想要跑回学校,被周雅丽拦住。
「书屿,外面这么黑,你别出去了。」
「可曲音音……」
周雅丽像是没听到一样,留下一句「听话」就反锁了房门。
其实很多事情,早就有端倪可寻。
曲音音被校园暴力,与他脱不了干系。听到同学的编排,他会下意识的想要反驳,可母亲残废的下半身提醒他,这是她该还的。
曲音音在外人面前越来越沉默寡言,别人欺负她,她也不反抗了。曲音音的校服背后被人涂了斑驳的颜料,周书屿在卫生间门口看着,他说:「曲音音,你给我妈道个歉,我就帮你。」
曲音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冷笑了一声,「我和小三道什么歉?」她的眼神倔强,那衣服总是搓不干净,她搓得手都起了水泡。
周书屿一脚踹翻盆,洗衣粉水漫了一地。
周书屿发现,其实他和曲音音之间愉快的事真的很少很少,可偏偏那么清晰的刻在脑子里,随着时间的推移历久弥新。
回忆被曲父的鼾声打断,他将手机调成振动,不一会儿,电话响起,他走出门接了。
「你说……她怎么了?」
穆尧隔了好一会儿,语气哽咽:「她走了。」
手机的屏幕摔裂了,曲父被惊醒,看到他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什么,抖着声音问:「怎么了,是不是音音出了什么事?」
「阿屿!你说话!是不是音音出了什么事?!」
周书屿跪在地上,康康不明所以的跑过来,舔了舔他的脸。
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,心脏疼得无以复加,他捂住胸口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,脑袋里却一片空白。
手术……手术不是成功了吗?
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,有电话打进来,劝他节哀。
节……什么哀?
节什么哀?!
「姐、姐姐……曲音音……」
不知过了多少久,他从自己的床上醒来,管家候在一边,「少爷……大小姐给您寄了信。」
他慌乱的打开信封,上面的字不算太好看,但运笔却潇洒干脆。
「我又开始流鼻血了,医生说的五年我没捱过。但是这几年我过得很好,没有什么遗憾。有几件事要拜托你……」
曲音音夸他有本事,让他把曲氏做大做强,托他给曲东沅养老送终。
曲音音说,如果穆尧结婚的话,请他代替自己出席穆尧的婚礼。还让他在叶柔的孩子上小学时送上一笔奖学金。
曲音音对他说了抱歉,希望他好好治疗心理障碍,早日康复。
……
「等到这些事情你都做到了,我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吧。」
多年后,他办完曲父的葬礼,又从怀里拿出那张发黄的信。
他在一处有湖有山的地方将信纸点燃,信纸化成飞灰随风而散,他望着墓碑上的照片,缓缓的跪了下去。
「姐姐,你说的事情,我都有好好做到。我盖了很多所希望小学和医院,设立的基金会帮助了很多白血病人……这些都是以你的名义做的。」
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,到最后,他轻轻触碰着冰冷的石碑,小心翼翼的问:「姐姐……你原谅我了吗?」
他等了很久很久,直到太阳下山,月亮升起。
没有人回答他。
曲音音的故事画上了不完美的句号,周书屿和穆尧的结局不太令人满意,很多人似乎都想看他们坐牢,破产,一辈子在忏悔中度过。
曲音音的感情线比较细腻,从一开始的恨到后来的豁达都是层层推进的。但虐文不是爽文,很多时候,现实并无法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发展。这是我想传达给读者的,也是本文刚开始就定好的初衷。
在写文时我考虑了很多,要怎么体现「虐文」这个中心,果不其然,评论区两极分化很严重。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,有读者说太虐,有读者说女主圣母,这些都是很有趣的看法,也值得我去思考学习:如何写出一个更为立体的人物。
写作的路上充满艰辛,大家的建议和鼓励我都有认真看。十分感谢屏幕前的你能够看完这篇文章,祝你晚安。
七、be是甜文还是虐文?
BE就是“bad ending”的意思,BE文是指悲文。而与之相反的是HE,也就是“happy end”的意思,而HE文则是指有完美结局的文。
HE:Happy Ending大团圆结局,【比如一本小说里面男主/女主很爱女主/男主,虽然他们在一起的过程里面遇见看很多的阻碍,但是阻碍过后还是在一起了,既是HE】。
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美好的结局,一个好的结局。
开放式结局oe:就是open ending,结局是开放的什么结果都可能出现!就是让你自己想想吧,这样子的好处是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个结局。
八、判官甜文还是虐文?
判官是甜文,作者木苏里,首发晋江文学城,耽美小说,已完结。小说简介:
花里胡哨的“菜鸡”x住着豪宅的穷比判官这一脉曾经有过一位祖师爷,声名显赫现在却无人敢提,提就是他不得好死。只有闻时还算守规矩,每日拜着祖师青面獠牙、花红柳绿的画像,结果拜来了一位病歪歪的房客。房客站在画像前问:这谁画的?闻时:我。……别问,问就是感动。
九、鹿晗胃疼虐文狠虐巨虐?
迟日
简介:剧情概要:15岁到26岁,舒容安人生中最青涩最宝贵的时光。关于情感中的第三者,和婚姻中的第三者,哪一个更可恨。关于舒容安和鹿晗的迷恋,妥协,挣扎和挣脱的故事。
9. 分段剧情:
有些赌气的放下喝空了的杯子,我拢了拢头发扎好马尾。许多个鹿晗离开后的早晨,我都在对着窗外的世界发呆,又或者干脆想想我的梦。梦里的我总是小时候的模样,年轻又傻气。而大多数时候,我都是在思考同一个问题。
我总希望有一天能有人来告诉我,婚姻上的第三者和情感上的第三者,哪一个更可恨?
我盼着得到
十、虐文怎么写?
这个很好写啊!
一般都是男主看不顺眼女主,等看顺眼后,追妻火葬场。
中间写点误会啥的,什么男女主和异性在一起玩啊,喝酒啊,异性故意让男女主误会。
或者是写男女主被人陷害,和异性睡一起导致分手,其实啥事没发生。
再或者写男女主有病,癌症啥的